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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君欢第26节(2 / 2)


  瞬时愣住,秦安急切的走到镜子前面,扭头去看。青荷说的没错,只是被针扎出的血印,似乎是个什么字。陡然卸了力气,秦安扔下镜子跌坐在地上。

  无力去辨认那到底是什么,更没有心思去猜他为何最后停了手。

  时下天气寒凉,青荷赶忙拿来衣服,小心的给她披上,“小姐,还要沐浴吗?”

  摇了摇头,秦安撑着她站起来,走到桌边。那里还是他留下来的托盘,秦安用力挥手将其打翻,颜料在地上搅合成一团脏污。

  重新躺回了床上,秦安蜷缩在被子之中,此时才分神认真的看向青荷。她也瘦了许多,低低叹一口气,秦安拉住她的手,“青荷,委屈你了。”

  “小姐。”用力摇摇头,也不知是不是刚才哭过,青荷的嗓音嘶哑,“到底都发生什么事了,拂笠说是你给翊王殿下传递消息。”

  “我没有。”秦安迷茫的看向远处,“可他认定了是我。”

  心疼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青荷轻声建议,“我们找个好时机,跟殿下好好解释好吗?”

  倏的蜷紧手指,秦安猛然摇头,“他不信我,他从来没有信过我。”

  “好,那我们就不说。”见她有些激动,青荷赶忙安慰。不敢再提起他,青荷轻柔的哄着她沉沉睡去。

  翌日,秦安却是被一股浓郁的饭香唤醒的。

  她睁开眼睛,身体还有些酸痛,头脑尚且迟钝的不清醒,肚子却抢先叫了几声。

  “醒了?”

  耳边响起魏知壑的声音,秦安瞬间坐起来,不安的看着他。

  只站着魏知壑一人,他手中拿着一件新的罗裙,对秦安道:“我为你穿衣,今日无事,用完早膳带你出去逛逛。”

  他神色平稳,甚至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秦安陌生的看着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夜过去,他能如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说出这种话。

  “早膳要凉了。”魏知壑直接过来,要将她从被子里拽出来。

  躲避开他的触碰,秦安绕过他下了床,“我自己穿。”

  到底不可能真的忘记了昨日发生过的事情,魏知壑只略一挑眉,将衣裙递给了她。

  连看一眼衣裙的兴味都没有,秦安顺从的穿好,“青荷呢?”

  “自然在外面候着。”魏知壑却噙着笑,将她拉到了镜子前。那是一件枣红天竹水仙纹金宝地锦裙。恰合她的身材,繁重的华裙掩盖住她脸上的一丝病色,魏知壑手指轻拂,见她的腰似乎又细了些。

  由着他动作,秦安只是半低着头道:“青荷的病似乎还没好,我想请殿下给她请大夫。”

  “好。”魏知壑一口应下,又拥着她坐在了桌边。

  满桌珍馐,菊花佛手酥、蜜饯樱桃、双色马蹄糕、凤尾烧麦以及白玉奶茶,还有几道她连名字都叫不出的菜。盛着菜的,还是金累丝嵌松石盘。秦安的目光一一扫过,心中由不得发笑。怪不得魏知壑此前对她做的饭食多有嫌弃。

  用白玉碗盛了八宝福禄粥,魏知壑连同金镶青玉柄匙一起递给她。

  “你今日到底想要做什么?”秦安并不接,只是直直看着他发问。

  嘴角微抿,魏知壑按捺着脾气轻点指尖,眼神中暗含警告。“我说了,过往不究。”

  “不究?”秦安听笑了,一下一下耸动着瘦削的肩膀,“我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让殿下大发慈悲的原谅了我?”

  细细眯着眼,魏知壑强硬的将碗放入她的手中,嗓音如同寒冰。“秦安,我劝你见好就收。”

  转动勺子搅了搅温热的粥,秦安深吸一口气,执拗的与他对视。“我没有做过。绣香囊,背着你买布料,都只是想为你做一件衣服,我从来没有传递过什么消息。”

  “不用再说了。”魏知壑皱着眉,阻下了她的解释。他眼看着秦安又落下泪来,蹲在了她面前,魏知壑艰难的勾唇一笑。与其说他不信她,毋宁说他根本不信自己会被坚定选择,在他的人生中,与他亲近的人都会离开他。

  魏知壑如同喟叹般开口道:“我不在乎了,是不是你做的都无妨。秦安,只要往后你不再说什么寻死觅活要离开的话,我都不计较了。”

  垂眼看着他,秦安心中越发觉得荒谬。她冷笑着摇了摇头,突然从旁边拿起碗,狠狠朝他扔了过去。

  猝不及防的,一整碗热粥浇进了魏知壑的衣领里,烫的他连同脖子都泛红,米粒粘了一身,无比的狼狈。猛地站起来退开,魏知壑眼中划过一丝狠色,又生生忍了下来。隔着三四步,他对秦安道:“看来你还没有想清楚,无妨,我有的是时间。”

  “今日我不会再带你出去了。想要青荷好好的,你就安稳在这里待着,一日三餐都不准落下。”

  他说完之后,径直向门外走去。而秦安则看都不再看他一眼,举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起他带来的膳食。

  倒显得他的嘱咐多余。关门之前,魏知壑嘲讽的笑笑自己。望着那个坐在桌边的娇小身影,魏知壑细细感受着心中的抽痛,是从未有过的感觉。用力的捏着门框,他恍然发觉,已经很久没见秦安笑过了。

  合上门背手离开,青荷看到他身上的粥,更担忧秦安的状况,当下就想要进去。蹙眉拦住了她,魏知壑道:“你先别进去。”

  “殿下,秦小姐身边也是需要服侍的。”拂笠抢在青荷之前开口。

  冷漠的眸子扫了他一眼,魏知壑不耐道:“你去请太医,为她看病。”

  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下,拂笠冲青荷使个眼色,让她先下去等着。

  四下看看小院中看守的人,魏知壑捻指沉思,半晌后道:“再多派些人手,最好是习过武的。”

  “殿下,秦小姐身体娇弱,这些人应该足够看着她了。况且习过武的大多是粗人,一不小心就会伤到她的。”拂笠斟酌语气开口,唯恐他真的这样做了。

  “我不是为了防着她。”魏知壑看着前面,微微失神,也不知是在跟谁解释,“魏知易越来越心急,而父皇又在两日前生病。京中要变天,我是怕有人来打她的主意。”

  拂笠惊讶的看了看他,才笑道:“原来殿下是为了保护秦小姐,那不如与她说清楚。”

  “不必了。”魏知壑回神,面色寒凉如冰,“你再去查,魏知易到底是怎么知道名单的。”

  已经查过一次了,结果干干净净,除了秦安再无别的可能。连拂笠都信这次是她做的,却不料殿下还要再查。拂笠点头应下,转而问道:“今日原本约了冯大人品茶,殿下不带秦小姐,那还赴约吗?”

  转头再次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魏知壑蹙眉大步离开,去换了一身干净衣服,随后带着拂笠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