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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4)(2 / 2)

  熹微的日光洒在殿内,谢清辞朦朦胧胧的睁开眼。

  空气中弥漫着陌生的清冽味道,他在一瞬间几乎停住了呼吸。

  他他竟躺在萧棣怀里?

  这不是梦,也不是上一世,而是切切实实的发生在此刻。

  谢清辞气血翻涌,脸颊都涨红了,他坐直身子,冷冷出言质问道:你怎在本王的床上?!

  阿棣睡了大半个月的小榻,萧棣张开了黑幽幽的眸子,声音带着刚醒的撒娇音:哥哥丝毫都不心疼么?

  这是什么话?

  谢清辞皱皱眉。

  你可以去你床上睡,本王不会阻拦。谢清辞乌黑如墨的长发披在后腰,愈发显得单薄惹眼:你怎敢

  后半句话谢清辞说不出口,眼角都染上了委屈和恼怒。

  这可是他的寝殿啊!

  萧棣见状,神色一肃,登时从床上起身,穿着衾衣直挺挺跪在地上:是臣有罪。

  谢清辞忽然看到他如此严肃,有些不知所措:你

  臣昨夜晚间见殿下梦呓,忍不住靠近,谁知萧棣痛心疾首的微微一顿:谁知殿下在睡梦中紧紧抓住臣衣衫,还在梦中唤臣的名字,臣一时糊涂

  谢清辞一滞,耳根浮现潮红。

  昨夜在梦里他又梦到了和萧棣的荒唐事,情难自矜之下,大约的确是唤了他

  谢清辞有几分心虚,也不好再去责怪,只气道:那你也不许以下犯上!本王的床你都敢爬,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萧棣跪在床前灼灼的看向谢清辞,语气诚恳的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臣自愿在殿外跪省。

  依着谢清辞的性子,他定然要说不必,但此刻心念一转却哼道:那,罚你去跪半个时辰吧。

  *

  隔窗望去,能望见萧棣正端正跪在殿外的石砖地上。

  谢清辞在寝宫心神不宁的踱步,脑海里回忆着萧棣驯马的模样。

  驯马是有节奏和技巧的,必须先施以疼痛折磨,震慑之后再略微抚慰,才能让凶悍的马俯首。

  人岂不是也是如此?

  他重生后,在打消了铲除萧棣的念头后,便一味的照拂看顾萧棣。

  想以此让他转了性子,效忠谢家。

  可他此刻愈发觉得,一味的安抚收复不了烈马凶犬。

  昨夜不管究竟是什么情况,萧棣敢半夜爬自己的床,还敢大摇大摆的睡到天光大亮

  谢清辞倒抽口凉气,日后还有什么,是他萧棣不敢做的?

  自己在心底还是畏惧萧棣的,所以不自觉的会妥协躲避。

  萧棣察觉了自己的气场,才会没有忌惮。

  可眼下恰是萧棣落魄依赖自己之时,倘若此刻自己都不能对萧棣威慑,更遑论日后!

  这次的罚跪就是个开始,谢清辞默然想,日后萧棣有了行差踏错,他他也不会手软。

  视线落在那马鞭上,谢清辞漂亮的双眸渐渐眯起。

  春柳,萧棣如今算是我的身边人,对吗?

  这是自然,他吃流云宫的,住流云宫的,当然是您的人。

  那身边人若是不服管教,做了违逆本王心意之事,本王可否略施刑法呢?

  春柳立刻道:殿下是皇子,别说是略施刑法,就算是打杀了,也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他家的小殿下就是性子太绵软,才被人生吞活剥的欺负。

  春柳给自家殿下不住打起,免得谢清辞日后再忍气吞声。

  谢清辞下定了决心,驾驭之道除了安抚,还要配以鞭笞。

  以后萧棣若是再敢冒犯,他定然让他尝尝亲手做的鞭子是什么滋味。

  若是萧棣真有不臣之心,早早试出来也是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棣棣贪婪的舔唇:哥哥今晚就安排吧

  第43章 罚跪(2)

  太学里是藏不住任何事的, 何况是萧棣驯马这样的大事。

  没几日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太学廊下的宫室里,刘恢笑着看向萧棣:这次你驯服的可不止是马啊,太学里的少年们, 一个个提起你都是眼神发亮, 深为仰慕。

  不至于。萧棣坐在下首, 不动声色道:身手上的小伎俩,怎比的上师傅运筹帷幄?

  刘恢笑呵呵的沉吟道:过谦了, 别说这些人, 就连楚王也对你赞不绝口呢。

  这话一听便是试探, 萧棣眸色一顿, 没有接话。

  我知你厌恶楚王, 我已和你交心,你还担忧我会让你给楚王效力么?刘恢笑呵呵道:只是如今你既有大志,不妨暂时忍耐。

  楚王之前是和你有误会, 但楚王自己也说了,他那时还年幼, 那都是燕铭教唆的,刘恢悄悄打量萧棣:如今时过境迁, 你难道还要再沉迷于往事中么?

  萧棣不动声色道:师傅一番良言,萧棣明白。

  你心里明白就好。刘恢饮了两口茶, 又缓缓试探道:听说,三殿下对你还算不错?就连雨夜那晚, 也是他救的你?

  师傅说笑了。萧棣手掌握成拳,不动声色的笑道:谢家位居九重, 我萧家却低贱如尘埃,难道还要让我对他们的些许示好,感恩戴德么?

  刘恢放下戒备, 感叹道:你莫忘就好啊,这江山是你父亲和当今天子一起打下的,他们曾许诺划江而治,如今你们两家,却云泥之别。

  你切莫被眼前的小恩小惠所迷惑,忘了他们亏欠你的河山万里!

  学生日夜都念在心里。萧棣垂下眸光,顿了顿:只是不晓得是师傅所说的那人究竟是何身份?

  你为何问这个?

  萧棣声音低沉:当今陛下不是昏庸之主,我们若是想伺机而动,定要拥戴精通朝政,且手握实权之人,只是这人

  你放心,能让老夫效劳之人,定然是世间翘楚。刘恢笑呵呵的道:在朝中军中都要一定势力,你大可放心。

  至于陛下,也不足为惧,他活不了刘恢话说到一半,登时收口,笑道:总之当务之急还是将这朝局搅乱,皇帝此时已对太子不满,二殿下又跃跃欲试,若是让他们互相厮杀,两败俱伤之下,我们再顺势扶楚王上位,到时皇子里只有一个楚王和一个病秧子,还不是任由我们做主?

  刘恢满脸得色,却未注意到萧棣长睫下的眸光愈发冷冽。

  学生听师傅吩咐。萧棣缓缓道:只要能查清家父投敌真相,萧棣定然效犬马之劳。

  刘恢立刻笑着拍了拍萧棣肩头,示意他放心。

  萧棣退出房门,刹时沉下眼眸。

  他起初认为刘恢拉拢楚王,是计划的初期。

  却没想到刘恢只是冰山一角,而背后之人,在朝中极有势力,在军中也不容小觑。

  他们甚至在谋划皇帝的死

  如今看来,也许刘恢来太学授课,都是背后之人的一步棋子。

  太学喧嚣依旧,这些少年也许不会知道,他们身边已经有人借助此地游走在黑暗中,悄无声息的进行一场颠覆江山的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