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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0点与明天12点两更合更9500字没有多收钱(2 / 2)


长生……只能有一个,才能确保了长生那个绝无仅有的能力。

是啊,一开始,我身边的危机,就是从熟悉程恪的阿九开始,舞台,也是在潭深镇拉开了序幕。

而后来,阿九的那些所作所为,如果细细一想的话,杀养鬼师,收集长生香囊,是为了搜寻那个小球之中断裂了的秘密,那她怎么知道长生香囊之中是有秘密的?除非,是有人告诉她了。

而能知道香囊秘密的,除了族长,还能有谁?

阿九,也是姥爷的人。

我觉得像是喝多了一样,脚软,站不住。

身子微微一晃,早被程恪修长的手臂给围住了了,靠在他瘦削却坚实的怀里,檀香味道熏过来,我听着自己喃喃自语:“是我想错了,对吧?我这几天太累,所以总是在胡思乱想,程恪,你劝劝我……”

“你什么也别想了。”程恪清越的声音沉沉的说道:“有我。”

狐狸脸看着我不对劲儿,自己也挺害怕的,连声说道:“跟俺可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们……你们自己受到惊吓也好,丢了魂也好,俺可不沾包!”

耳钉也挺好奇的,说道:“陆荞,你不是早就知道你二姥爷不是善茬了吗?这是怎么啦?”

耳朵嗡嗡的作响,眼前发花,脑海之中一阵一阵的影响走马灯似的乱闯,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在了幽茗山庄的老头儿,那个满身黑纱的蜕皮仙姑,跟在蜕皮仙姑身后的萧虎,还有潭深镇的小球儿……

那些画面颜色绚烂的在我的脑海之中炸开了,像是撒下漫天的烟花。

亮了一瞬之后,全部都变成了黑暗。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在恐惧……宛如被人投进了黑夜的深井一般的恐惧。

没有一点亮……没有一点希望……什么都没有,好像被淹没了一样。

“陆荞?”耳钉还是挺好奇的:“到底是怎么啦?”

“陆荞不舒服,邓先生的事情容后再说,先回去。”程恪转头望着耳钉:“你去找个车来。”

耳钉一直怕程恪,自然是听话的照做了。

狐狸脸则战战兢兢的说道:“那我……”

程恪腾出了一只手,在怀里摸出了一张黄纸来,吹了一口气,说道:“我就替阴间驿站的老板,来暂时代管你。”

那黄纸盖在了狐狸脸的面门上,狐狸脸像是吸尘器前面的尘土一样,完全没入到了那个黄纸之中,接着,黄纸自己落在了程恪修长的手掌里面。

我像是在晕车,整个人有点昏昏然。

再回过神来,已经到家了,额头上,有凉凉的东西。

睁开眼睛,是程恪俯身下来,光洁的额头正抵着我的额头,清越的声音沉沉的问道:“好些没?”

我深呼吸了好几次,还是觉得憋得慌,带着点赌气说道:“没有。”

程恪抬起头来,说道:“事情还没有完全弄清楚,其中肯定还有许多咱们不知道的事情,既然尚且不能确定,只是一个猜疑,你多想没用处……”

“这一个猜疑也就够了。”我攥紧了手心,忽然就自嘲的想着,我还真不愧被二姥爷熟悉的人称为了小疯子,连知道真相之后的这些个小动作,都全一样!

“陆荞……”程恪抿一抿薄唇:“不要这样。”

“那要我什么样子?”我望着程恪,忽然像是有点想笑:“我一次又一次,跟一个追着自己尾巴跑的老鼠一样……”

程恪英挺的眉头一皱,清澈的桃花大眼里面带了几分心疼:“毕竟,事情咱们还没有全弄明白,里面还有太多的为什么。”

“我知道。”我把头埋在了程恪冰冷的怀里,死死的抓住了程恪的衣襟:“我……还能相信谁?”

“我。”

“是么……”我扯了扯嘴角:“我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发生更坏的事情……”

“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有我。”程恪握住了我的手:“所以,你什么也不要想,闭上了眼睛,你只需要知道,我在。”

“程恪……”

那冰冷的薄唇印在了我的额头上:“睡。”

我闭上了眼睛,两侧的耳朵像是各闯进来了一列火车,轰隆隆的开进来,碾得脑袋疼。

就算难以接受……如果那个幕后黑手真的是姥爷……

大概自己都不敢去设想,所以先沉进了梦里去。

恍恍惚惚,意识只停留在了程恪帮我掖好被角的时候。

我听到了浅浅的一声叹息。

是程恪?还是我自己?

好冷……好冷……

“喂。”耳边突然是个幸灾乐祸的声音:“你现在,好像四面楚歌,走投无路。”

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几分讥诮响在了我的耳边。

不用去看,也知道,是长生。

她侧过身子来,极尽妍媚,像是预备着挑逗挑逗我似的:“哎呀,真惨呀。可怜可怜,你跟你身边的人,全是倒霉蛋。”

“谁也不是天生的倒霉蛋,”我瞪了长生一眼:“而你倒是天生的扫把星。”

“自古红颜多祸水,你不是知道么?”长生看着我,吃吃的笑了:“真有趣,如果我是你,那就好了,怎么是个天翻地覆,我就要折腾一个天翻地覆,谁对不住我,我就得让谁尝尝对不住我的滋味。”

“幸亏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我心烦意乱,对长生的诱惑跟本一点兴趣也没有:“你能不能不要烦我?”

“这要问你自己了,如果你安于现状,我又怎么会出来?”长生笑了起来:“璇玑珠……璇玑珠锁得住我,却锁不住你。”

“是啊,”我苦笑了一下,说道:“璇玑珠,我随时能摘下来,可我就是不摘。”

“你……”长生一咬牙,像是个要发怒的样子,但是转瞬,她却偏偏还是带着一脸的笑意:“我知道,离着重获自由的时候不远了,我还是能跟以前一眼,颠倒众生。”

“你想的比你长的美。”我还在四处找借口,否认自己的猜测,而长生则是不甘寂寞,居然袅袅的靠近了我,说道:“我百年寂寞,好不容易能找到一个说话的,要不,你陪我聊几句?无关别的,只说心事。”

“你又不是人,你也没有心,上哪里去找心事?”我望着长生:“装什么大头蒜。”

“你……”长生也跟一个真人一样,居然像是个要动气的样子。

”行。“我忽然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大概是想找个借口不让自己的脑袋被那些乱糟糟的事情填满,也就说道:“你的心事,那就说来听听。”

长生瞪了我一眼,本来听了我那话,不大想理睬我,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珍惜了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说道:“你这个处境,是头一次遇上吧?”

“是啊,拜你所赐。”

“这是因为,人人都想得到我,”长生不屑的说道:“可惜,不是人人都有这个命。”

“魏浅承倒是有这个命。”我望着长生:“不过,好像他也没跟人们想象出来一样的快乐。”

“长生不老,那是一个双刃剑。”长生微微一笑:“是能任意妄为,但也没有尽头,就好像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你还能说出这种话来?”我忍不住唇角也扯起来了:“够有文化的。”

长生眉眼一动,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毕竟,我存世已经千百年。”

“是啊,西宋。”我淡淡的说道:“澍玉,是不是?”

长生一听那个名字,倒是愣了,半晌才说道:“澍玉……已经很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

那个带着树叶子味道的老头儿也是这么说的。

“你们之间,是不是也有很多的缠绵悱恻?”我望着长生:“毕竟你只有他,他也只有你。”

“算是吧,可那又怎么样?”长生的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狠厉:“人都是这样,最爱自己。”

我想起来了小球里面的内容,有点失笑:“你曾经,想占有他的身体?”

“这有什么不对?”长生冷笑道:“你也从那上面看出来了,他本来也不太想活,可是我帮着他活,他居然反倒是不愿意了。人就是这种东西,反复无常,不仅要骗别人,连自己也骗。”

“很多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我说道:“这就是人,一辈子总要有无数的选择,所以不可能全部选对。”

“人……”说到了这里,长生忽然缓缓的低下头:“我也想尝试尝试,去当一个人。”

“做人并不是特别舒服。”我叹口气,说道:“所以很多人想舍弃了生老病死。”

“舍弃生老病死,也应该一并舍弃爱恨情仇,这样,就不用算是个人了。”

我一怔,长生说的这话,居然……还挺有哲理。

她注意到我在看她,就回过头来,不以为意的说道:“怎么了?”

“没什么。”我微微笑了:“果然,是有千百年的阅历。”

就算有千百年的阅历,也还有自己要成人的欲念。

这山望着那山高。

“那个澍玉,现在还活着吧?”我望着她:“你想做个人,是不是,就是想去找他?”

长生微微一怔,居然是个被看穿似的狼狈和心虚:“谁说的!”

“澍玉……”我托着腮,想起了那个小球里面描绘出来,眉目清秀的俊朗少年:“大概,也是一个跟魏浅承一样有本事的人。”

“跟澍玉比起来,魏浅承算什么?”长生倒是一脸的鄙夷:“世上没有人,能胜过澍玉,他绝无仅有,独一无二。”

是对制造自己的人那一份崇拜?

“他是你爸爸。”

“别用人的这种辈分往我身上搭。”长生不认:“我不是人。”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望着她:“反正,过不了多久,我就要跟你拜拜了。”

“你以为,那么容易?”长生眯起眼睛来,是个挺奸佞的样子:“我敢保证,事情没有那么容易,除非……你愿意冒着一个死了的危险。”

“冒就冒着,也没什么,”我苦笑一下:“其实有的事情,比死更可怕。”

“你最怕的不是死?”长生摇摇头:“是因为,你还没到了知道死是多么可怕的时候。”

“有些情分确实比命更重要,”我习惯性的摸着脖子上面的璇玑珠,可是却摸了一个空。

这一吓非同小可,身后却传来了长生的笑声:“我等着,看你到底怎么选。”

猛的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摸脖子,还好还好,璇玑珠还稳稳当当的挂在了脖子上,刚才,半是幻境,半是梦。

程恪正在床边看着我,窗外的太阳斜斜的照在了他修长的身材上,棱角分明的脸逆着光,线条好看的要命。

他伸手摸摸我的额头,皱一皱英挺的眉毛:“怎么回事,还是发烧?去医院。”

“我出汗了,应该很快就好了。”我握住了他那覆在我额头上微凉的手,喃喃的说道:“别拿走,就这样就好。”

程恪微微有点发怔,伸出左手将我围在了怀里:“等拿出长生,事情就会一概跟我们无关了,所以不用多想。”

“是么……”我靠在他坚实的胸口上,说道:“可是续命的事情,我听说了。”

“续命?”程恪沉下了清越的声音:“你听说了什么?”

我刚要说话,忽然大门响起来了门铃声。

耳钉正在客厅,扬声说道:“我去开了啊!”

我应了声,只听大门“哐啷”一声响,耳钉像是挺惊喜的:“姥爷?你来了?哎呀,您没事吧?从车上下去跟二姥爷打起来,我还怪担心的……”

姥爷那熟悉的低沉声音响了起来:“陆荞呢?”

“在屋里呢!”耳钉赶忙说道:“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好像吓着了,有点发烧,还在睡,程恪陪着她呢!我去叫一声……”

我一下子就要从程恪怀里挣扎出来,姥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