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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少女(2 / 2)


  在这股液体里面呆久了,虽然还是不能有大的动作,但是改变自己的航向还是可以的。

  这股液体流经之处有许多岔道,刚开始我没有任何动作,去往哪个岔道都随缘分,可是这样漫无目的飘的久了,我也有意的跟自己玩游戏,逢岔道就往右拐,以此避免自己在这重复的漂流活动中失去意识。

  人的意识可以说就是人的灵魂,躯壳死了,只要记忆还在,那么他即使换了个躯体,仍然是原先的本体。

  所以意识自然是不能丢的,熬鹰就是如此,将鹰的意识熬没了,它就会忘记自己是鹰,熬鹰的人这时候告诉它,它是一只啄木鸟,这只鹰就会整日啄木头,告诉它它是一只一只家鹫,它就会为人类捕捉猎物,成为人类最好的武器。

  我现在就是被人熬的那只“鹰”,而那个熬鹰的人就站在这个黑笼子外面冷冷的盯着我,等着我被熬的没有意识的那天。

  我玩着那个无聊的游戏,每逢岔路,我就操纵自己的身体向右拐,就这样,也不记得自己飘了多久,只是依稀觉得自己好像飘了很多很多年,为了不让自己在这片寂寞的虚空之中被逼的发疯,我只能每日跟自己玩着自娱自乐的“游戏”。

  这么多年寂寞的和自己玩游戏,不是没有成果的,我慢慢的能坐起来,可以缓慢移动自己的身体。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跟以前一样,百无聊赖的坐在黑暗里等岔路,可是这天跟先前不一样,以往一片黑漆漆的空间,今天居然有一束白光从一个角落透出来!

  我揉了又揉自己的眼睛,终于确定不是自己眼花,我兴奋的不能自己,连忙跌跌撞撞的就想往那个方向爬过去,生怕只要慢上一秒,那束光就消失了!

  幸好,尽管我爬的并不快,那束光却也始终在那个位置,不曾消失或者变换方位。

  我到了那束光源附近,先前猜的不错,那光果然是从一个窄窄的洞口透进来。

  那洞口极窄,只能让一个十来岁的小孩进出,成年女子想要出入都有些难度。更别提我一个常年煅炼的一米八的汉子了。

  我看着那个洞口,心里有些不甘,若是我就此放弃,遇到下一个出口的机会基本为零,若是再漂上十几年甚至更长时间,我不自信自己能不能撑过来。

  所以,这出口,我今天是无论如何都得出去!

  身体还有些僵硬,虽然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漂流训练,我已经能进行一些简单的移动,可是若是说活动自如,却是有些勉强了。

  我艰难的移到那个洞口,将头先伸进去,这个洞口外面与里面的世界截然不同,里面昏暗不见五指,外面却是红花绿草,草长莺飞,一片生机勃勃的样子。

  睁开眼睛时我还有些不适应,在黑暗处呆久了,乍然见到强光,我的眼睛突然涌上一股烧灼感,虽然我很快反应过来闭上眼睛,可是眼睛还是受到了损伤,好不容易睁开眼睛,却看不清任何东西,只有满目的红色和模糊的阴影。

  眼睛像被架在火上烤,我有些受不住紧咬牙根痛呼出声:“啊……”

  我熬了一刻钟,终于眼睛的灼痛感没有先前那么强烈,只是看不清任何东西了。

  我心里有些恐慌,难道我,真的成为瞎子了!

  可是现在的我却不能为自己成为一个瞎子而伤春悲秋,因为我还有半个身体还被拦在这个洞口,卡在里面动弹不得。

  我将手从洞口伸出来,摸索着捡了一根干枯的木头咬在嘴里,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开始猛地将身体往外面拉。

  背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我能清晰的感觉到背部上的皮肤被撕裂开碎石割开肉的触感。因为摩擦,洞口上的碎石被刮了许多,掉在我血肉模糊的烂肉上,因为肌肉的伸张,最后被包裹在肉里,一动就像有人拿着钝刀子在割我的血肉。

  像是过了许久许久,我终于将自己从洞口拔了出来,趴在草地上,我痛的没敢动弹,背上的伤口深可见骨,有些已经愈合了,但是那些砺石还在里面,动一下就能感觉到血肉和碎石在摩擦。

  我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没法动弹,苦中作乐的想:没想到我程墨也尝试了一回蚌壳怀珠,说出去又是一件了不起的经历,要是叶夭夭和阿萝知道了,叶夭夭说不定还会说两句我骗人之类的话,阿萝那个傻姑娘恐怕就会捧场的喊:“程大哥,你好棒哦!”

  想起在京都等我的那两个傻姑娘,我身上暖和了许多,终于没有那种全身如置冰窖的严寒感。

  我趴在地上苟延残喘,心底一片荒凉。

  拼死拼活出来了又怎么样,在里面至少还能多活几年,顶多就是木呆呆的,躺在上面动弹不得,出来外面,除了弄的自己一身伤还能如何,照样躺在地上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