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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边潮汐第22节(2 / 2)


  等她姗姗来迟的去跟男人约好的民政局门口,见到温知宴站在寒风中抽烟。

  穿着修身烟灰色西装,黑色高领毛衣,芝兰玉树,俊雅不凡,是置身芸芸众生也能让人一眼惊艳的郎艳独绝。

  不知为何,那一天素来胸有成竹,又骄矜拽酷的男人在黎尔眼中显得异常的焦躁不安。

  见她来,他漆黑眸子里翻腾的暗涌才渐渐栖息下去。

  黎尔还以为他们那天去领证只是走个过场,毕竟结婚结得那么随意。

  他想要一个完美的国际商场上位者形象,她则是意在安慰家人,或者说是带了点想打那些看她笑话的人的脸,她黎尔不是嫁不出去,只要她想嫁,她甚至可以嫁一个一亿之中也难挑到一个的优秀男人。

  “抱歉,我来晚了。真的很对不起。”迟到的黎尔来晚了,道歉了,就觉得很合理了。

  现在黎尔再细细回想那天,璃城飞雪,他们在民政局相约领证,不合理的地方其实只有,温知宴竟然带了花跟戒指。

  戒指的款式很朴素,他在寒风中递给她,没有装装饰盒,他直接从他的毛呢西装外套口袋里搜出来,应该是被他揣在身上很久,沾染了他身上的温热温度。

  他递给黎尔的除了戒指,还有花。

  一打绿色的洋桔梗,新鲜到花瓣上还带着露珠。被冰雪天气一冻,不但没有萎缩,反而生意盎然。

  黎尔愣怔了许久,不知道该不该伸手接,她以为他们相约来领证,就是很公式化的进去做个登记,不会有这个环节。

  “温知宴,怎么你还带了花跟戒指?”黎尔难以置信的干笑,“应该不用的。”

  “结婚不要这两样怎么行?”长手已经递出去的温知宴用胁迫眼神看向黎尔,要她收下。

  她下班晚,来得很匆忙,车子应该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停,随便丢在路边了。

  怕被交警贴罚单,黎尔很焦急的想要打一头就快回到车上去,真的就是想跟男人快速走个过场,进去领到红本本,好回去跟她家里人交代就行。

  可是温知宴却带了花跟戒指。

  在男人那微微带了愠怒的眸光照射下,黎尔无奈的接过了戒指跟花,又跟他抱歉了一次。

  因为她真的没有想过,假若她没有按时来,他这样矜贵的生来就能够轻易睥睨众生的天之骄子会为她站在约好的地方一直等,一直等。

  “抱歉,我来晚了,今天酒店宴厅里临时出了点麻烦。”

  在黎尔解释了她是遇上什么事以后,温知宴没有苛责她,甚至没有抱怨过半句,只是帮她戴上了戒指。

  他将刻着他名字缩写【wzy】的小环套在她葱白纤细的左手无名指上,要她从今天起戴着这个意为永结同心的指环。

  他凝睇着她的眼睛,口吻认真又温柔的说:“以后再也不能摘了。”

  “嗯,好。”黎尔懵懂的点了点头,有敷衍他的意思。

  当时的她没有细品以后再也不能摘了是什么意思。

  这一刻,黎尔从车子中控台里翻出来这个小物件,想起她是怎么从温知宴手上收下来的,她握了握那枚样式简单的定制铂金对戒,将它戴到自己手上,觉得被箍紧的感觉挺不自在,很快又摘了下来。

  今天下大雪,倪涓雅下午发信息要黎尔回家吃饭,说家里炖了羊肉汤。

  黎尔遵命开车回去了。

  婚后,她搬进了温知宴在璃城市中心二环新购买的别墅,那里邻着一个湖泊跟公园,环境很好。

  别墅装修并不是最浮夸,却是最精致。

  每样布置跟家具,都出乎意料的让黎尔感到舒适,即使离开娘家,住到那里,黎尔也算是住得满意。

  黎尔更满意的是温知宴甚少回来跟她同住,这一年他一直在满世界各处飞,比白领圈层提到的那种sky walker还要sky walker。

  还有他本家势力在北城,北城的政治圈子这一年里有些动荡的局面也要他时不时的出面解决。

  简言之,就是温知宴很忙,随随便便的把跟他奶奶住在一个病房的爷爷的孙女娶了之后,根本没空搭理她。

  于是,这一年,黎尔跟他见面算是怡然自得的屈指可数。

  没想到,今早在储运悦榕的酒店大堂里,他们没有任何预警的遇见了。

  其实结婚之后,黎尔本来还想继续住在家里,但是那样的话,两边家长会关心他们婚后为何不住在一起。

  他们这些长辈根本不知道黎尔跟温知宴结婚是怎么一回事,还以为他们真的是相亲成功了。

  *

  晚餐的饭桌上,黎正勤不在,他在学校监考,高三生晚自习有考试。

  只有倪涓雅跟黎尔两母女一起在餐桌边落座。

  倪涓雅关心许久没回家来吃饭的黎尔,问:“你跟温知宴婚后过得怎么样?”

  倪涓雅见她的身材依然苗条纤细,眼眸中饱含的天真跟纯粹还是一如往昔,便知道她肯定还没怀孕,甚至还是个清白女儿身,还是个不懂男女之事的单纯女生。

  他们现在领证了,因为温知宴婚后很忙,以及黎尔的外公随时处于危险状态,不宜操办喜事,婚礼一直拖着没办。

  转眼他们领证领一年了,倪涓雅问:“温知宴还每天都在出差?你们还每个月都几乎见不上一面?”

  “嗯。”黎尔小口小口的喝着冒白烟的滚烫羊肉汤,漫不经心的回答,“不过今天我跟他见过面来着。他到我们酒店来,跟他朋友在一起。”

  “然后呢?”倪涓雅着急的问下文。

  “然后他就飞去丹麦了。”黎尔一面喝汤,一面说。

  “唉,你们到现在还没有同床吗?”倪涓雅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