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

  傅靳匀都被快被zoe弄得失了智，果然跟不上大佬的脑回路，根本不懂他说的话什么意思，还以为zoe哥因为他不专心生气了，站在话筒跟前，心都静不下来。

  犹豫了半晌，还是女朋友重要。

  他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几步跨出来，走到桌子前，拿过手机一看，他脸都有点青。

  两条微信。

  喵：“好好录歌。”

  “录完歌一起去吃饭。”

  还是熟悉的头像，他的小女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改了微信备注。

  傅靳匀沉默地放下手机，低头看了一眼正坐在椅子上用奇奇怪怪眼神看着他的zoe，什么都没说，乖乖地进去继续录歌。

  站在话筒前的一瞬间，他在心里给自己点了根蜡，顺便给了zoe一个诚挚的道歉。

  对不起，哥，错怪你了。

  zoe看着傅靳匀从里面冲出来，拿起手机看了看，再沉默地进去的全过程，心里叹了口气，拿起手机看了看。

  空空白白，亮都不亮。

  他女朋友怎么就不跟人家一样，发微信过来说要和他吃饭呢。

  女朋友一点都不黏人，真让人发愁。

  录完音，傅靳匀离开后，小苏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直直地奔向戴好帽子，准备回家陪女朋友吃饭的zoe。

  拉住他胳膊，不让他走，非要聊两句。

  “怎么样，还可以吧？”小苏凑近zoe，一向以沉稳著称的小苏，神色竟然也有几分调皮。

  zoe斜睨他一眼，淡淡开口：“你这话问的，什么怎么样，又不是拉皮条。”

  顿了顿，他继续说：“很厉害，学得很快。”

  小苏撞了撞他肩膀，一副心知肚明的样子：“学得很快，你怎么还用了这么久，又为难人家了？”

  zoe扁了扁嘴，满脸都写着“怎么可能”四个字，过了片刻，他才说：“早知道就不为难他了，白白耽误这么长时间。”

  小苏有点惊，这是第一次zoe帮新人录歌出来不生气，还说不应该为难人家的。他不由得微微瞪大了眼睛：“他一点儿都不生气？”

  风有点大，顺着走廊没关好的窗户缝中吹了进来，有点冷意。zoe伸手将羽绒服的帽子扣在头上，清清淡淡地说：“半点儿都没有。”

  小苏闻言，点了点头。这年头的新人，一个个自傲得厉害，总觉得自己做的东西天下第一，别人说一句能顶回去十句。

  心态这么稳的新人，确实是少见了。

  小苏还想说些什么，zoe嫌他絮叨，摆摆手就不耐烦地转身要走，走出几米，想起什么似地转头撂下一句话。

  “不过他女朋友，是真的黏人。”

  语气里暗暗的带着几分羡慕。

  小苏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人家女朋友，关你什么事。

  看着zoe高高瘦瘦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小苏“啧”一声，看来最近晚风给zoe的关爱太少了，让他缺爱成这样。

  ——

  最近时间排得很紧，录完音又紧接着要拍mv，傅靳匀也是第一次体会到前辈们做事的节奏。有一种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被伙伴们催着往前走的急促感。

  mv拍得还算顺利，主要是shock厂牌的几位前辈都不是那种难相处的人，小苏哥沉稳，把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double哥就跟芥末一样活泼，有他在，就没有冷掉的场子，飞子哥也是不怎么爱说话的那一挂，都是热心肠的人。

  说实话，虽然他是初次跟他们一起工作，年纪轻，没资历，但也没有被忽视的感觉。

  他的那部分是最后拍的，等他拍完回到工作室里，其他人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今天因为拍mv需要，脸上被涂了浅浅一层粉底，又穿了一个潮牌赞助的浅色卫衣。

  怕弄脏衣服，他索性抽了几张面纸，覆在脸上，遮住粉底，然后脱掉衣服，再穿上自己的棉服。

  伸手扯掉面纸，团成一团，正准备扔到垃圾桶里，就看到小苏哥笑吟吟地站在门口，直到对上他的视线，这才走进门来。

  他从桌子上拿出来一个小瓶子，递给傅靳匀，笑着说：“用这个。”

  再抽了一张化妆棉，递了过来。

  傅靳匀接过，道了声谢，将瓶子里的液体挤在化妆棉上，擦掉脸上的粉底，再走到洗手池旁，往脸上扑水，冲掉那股子粘腻感。

  冷水流过脸颊口鼻，哗啦啦水声中，他隐隐约约听到小苏哥说：“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加入shock？”

  ——

  傅靳匀回自己工作室的路上，站在下班高峰期的拥挤地铁里，心里都朦朦胧胧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手机一振，是小苏哥的消息。

  “新歌快发了，正在做mv，你要不要改个名字？”

  傅靳匀忽然想起自己的小女孩那天在十几平米工作室的床边，揪着他衣角问他“要不要她”时候的满脸脆弱，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词，together。

  他微微沉吟，手指一动，打了三个字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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