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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2 / 2)


  突然的变故令余尔和林彦面面相觑,刘婉婉离开时看了余尔一眼,对她做了一个“对不起”的口型,余尔眼睁睁看着她离开,对上寇茵得意而讥诮的眼神,忽然有些想笑。

  刘婉婉从头到尾都表现得很镇定,显然是早已经被寇茵收买了,之前见面那么多次她都没有看出来,不知道该说刘婉婉演技太好,还是她太傻。

  因为证人的临时倒戈,余尔提出的口头遗嘱最终被认为不成立,法官最后宣判,余茂言的财产由第一顺位继承人继承,按人数均等分配遗产数额。第一顺位继承人只有余延钊和余延东,因为余延东目前行踪不明,所以他的那一部分也暂由余延东持有,若他以后回来,再行归还。

  这样的情况余尔根本没有继承的资格,再加上余延钊那份遗嘱,意味着余家所有的财产最后都会落到寇茵手里。

  余尔自然决定上诉,跟林彦说明了自己的意思,让他第一时间递交上诉状。

  离开法庭时,余尔没有去看寇茵志得意满的嘴脸,白经池站在外面等她,余尔顿了顿,还是朝他走过去。林彦很有眼色地先离开。

  白经池已经有段时间没看到她了,她头发剪短了,烫成时下流行的lob头,很衬她。只是脸看起来好像瘦了,白经池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过来,在两步外停下,安静而沉默地站着,一时间感觉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一样。

  她的脸色不太好看,白经池有点心疼,却不能像以前一样抱她,只能隔着这么一段距离,疏离地说话:“你还好吗?”

  余尔抿着嘴角笑得勉强:“还好。”

  白经池很想说一句“别担心,我会帮你”,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听到有人叫了一声:“余尔!”

  两人一起转头看过去,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打扮入时,穿戴不菲,皮肤保养得很好,仿佛深得岁月眷顾。她脸上妆容精致,眼神却似乎复杂得很,一时竟分辨不出究竟是喜悦还是悲伤。

  白经池纳罕地盯着她,没注意到余尔闪烁变幻的眼神,听到她语气不善的一句“你怎么来了”,转头看过去,才发现她眼眶红了。

  那女人有一瞬间的惊讶,快步走过来,到了跟前却有些踟蹰的样子:“我听说你要打官司,就过来看看。”

  “你已经看到了,还想干嘛?”余尔瞪着她。

  那女人眼眶也渐渐湿了:“……你认得我?”

  “当然认得,秦夫人嘛,你先生那么有名,电视上经常能看到。”余尔说话的声音好像要哭了,不远处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静静望着这边,余尔瞥了一眼,气鼓鼓收回视线,“你走吧,秦先生在等你呢。”

  说完却抓着白经池的手臂先转身走开了。白经池不动声色地看了看那两人,点头致意,然后反手握住她有些颤抖的手,把她揽进怀里,带着她离开。

  她认得自己,也明显很抵触,蒋薇心酸不已,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们俩离开,难过地低头擦擦眼泪。秦舒扬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肩膀。

  白经池带着余尔绕路从法院的小侧门离开,没有再遇到记者。到了他的车前,余尔拨掉他的手,客气地说:“谢谢你。”

  心里那股难以纾解的郁气再次冒出头来,白经池抿唇,把手插.进大衣口袋里。

  “刚才那人是你妈妈吗?”他猜测道。

  余尔点了下头。别人都有妈妈,只有她没有,总会好奇一下的,不敢问爷爷,就自己偷偷查,知道妈妈跟爸爸离婚之后去了a市,后来嫁到了a市最显赫的秦家,夫妻恩爱,儿女双全。

  秦舒扬是赫赫有名的企业家,财经频道和杂志经常能看到他,余尔每次都会留意一下,想着也许会看到一点点妈妈的消息,想知道她过得怎么样,都在做什么。

  “你不想认她吗?”

  余尔摇头:“不需要。”妈妈的生活已经很美满,不需要一个多余的孩子。而她需要的,妈妈也给不了。

  白经池不知道说什么好,心疼地想抱抱她,却听到她再次跟他道谢:“刚才谢谢你,我先走了,再见。”

  她转身就要走,白经池下意识跟了两步:“我送你。”

  “不用了。”她倔强地拒绝,走到路边去拦车,刚巧有一辆计程车开过来,她坐上去关上门,才回头看了一眼,白经池站在路边遥遥看着她,竟然给她一种孤零零的错觉。

  车子开动,他的身影越来越远,余尔低头,把脸埋在了手心里。

  ……

  林彦很快准备好上诉书递交给法院,余尔再联系刘婉婉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人了,租住的地方已经人去楼空,房东说她两天前就退租了;工作的医院也回复说她一周前已经辞职,登记的住址就是租房的地方,手机号也成了空号,一下子人间蒸发了一样。

  拜托了很多朋友帮忙查,居然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等的时间越久,余尔越焦头烂额,林彦分析过利弊,劝她撤诉,被她坚定地否决。

  她不可能把爷爷的心血拱手让给别人。

  法院受理之后很快安排好了二审的时间,余尔这边依旧没有进展,虽然在林彦面前一直表现地坚决果然,但是随着开庭时间的推近,她也越来越绝望。

  幸好事情很快出现了转机。

  ☆、chapter 36

  “法院门口的监控显示刘婉婉出来后被两个黑衣保镖带上了一辆车,根据之后各个路口的监控,那辆车最后开向了淳茂路的方向,那条路你应该很熟。”翟域把一叠照片摆在桌子上,屈起食指在上面敲了敲,“就是余宅外面那条私家路,那边的监控调不到,所以不能确定刘婉婉之后有没有离开。不过余家外面多了不少保镖,火车站和机场也都没有查到她离开c市的信息,被寇茵藏在余宅里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白经池拿起几张照片看着,“辛苦你了。”

  “跟我客气什么。”翟域道,“不过后面的事情我就帮不上忙了,得靠你自己了。”

  白经池点头:“我再回余宅走一趟,如果寇茵真的把刘婉婉藏在了家里,应该不会放我进去,现在只能这样间接来确定了。正好我也需要和她当面谈一谈。”

  “你小心一点,寇茵能做到这份上,对你们是什么旧情也不念了,别起冲突,那边现在毕竟是她的地盘。”

  白经池把照片收好站了起来:“谢了。这件事得先跟余尔商量一下,我先走了。”

  翟域还不知道他们俩闹离婚的事呢,挥挥手说:“输了官司小鱼饵肯定会难过,你多安慰着点,她只听你的。”

  “我知道。”白经池心里苦笑。谁能想到他现在连见她一面都难呢?

  白经池直接开车到了江畔别墅,路边的一花一草都还是老样子,进小区的时候门卫还热络地跟他打招呼:“白先生出差回来了?”

  估计是太长时间没看到他以为他出差去了,白经池没有解释,笑着应了。

  才四点多,余尔还没回来,他习惯性地拿遥控钥匙打开大门,把车开进来想停到车库,猛地想起来自己已经不在这儿住了,自嘲地笑了下,停在路边树下,下了车。

  他有家门的钥匙,但是怕不提前知会就回来会让她不高兴,就没进门,走到罗马伞下,白色桌椅上已经积了一层浅浅的灰尘,手指划过,留下一条几乎看不清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