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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替罪羊之死(2 / 2)


  “听说日本的女人不错啊!你就没有看上的吗?什么花子洋子,那你这两年可算苦了。”谢天赐讥笑道。龙尔东捂嘴笑起来说:“你还好意思说我,你呢?你那根老枪快十年没有打过子弹了吧?只怕都不能用了,说到头来,你过得比我苦多了。”龙尔东反唇相讥。谢天赐他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说道:“晚上回家一起吃个饭,对了,你打算把自己安置在哪儿?”龙尔东想了想说:“我这些年卖画赚了点钱,回来之前托一个朋友在四川路桥北一带盘了一栋小房子当是自己的画室,今后就先住桥北那边。”听到龙尔东井井有条地为自己做好打算,谢天赐也不好说什么,对于这个幼年玩伴,他心底多少还是希望对方能回家里住。自从龙尔东父母双亡后,他们兄妹俩一直由谢家照顾,大家天天在一起玩,感情始终是割不断。

  凌晨,上海码头猜枚声不断,码头工人忙活了一天后难得的酒局在这个闷热的夏日显得格外嘈杂。一个工棚里面,好酒之人都跑去隔壁蹭酒,不善饮酒的绿树吃完晚饭便躺在床上,一边抽着劣质的烟丝一边摇着扇子给自己散热。

  绿树将要进入梦乡时,工棚的门被一脚踢开。他惊醒,张嘴骂道:“谁呀?给不给人休息?”抬头一瞧,一个衣衫华丽的女人亭亭玉立地出现在他眼前。他从床上翻下来,咽了咽口水,说道:“你找谁?”

  来者正是灵妖语,她最喜欢在朦胧的夜色里寻找猎物。工棚外面的汉子们已经喝得七荤八素,她进来的时候根本没人发觉。她看着绿树,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声音冷如冰:“谁是叶绿树?”绿树打量着女人,拿起床边的一壶水喝了几口,然后说:“他去喝酒了,不知道喝到什么时候。”灵妖语听他说完转身出去。工棚内的绿树机灵地从工棚后面爬出去,跑到马路边,夜风习习,一个人影也没有,他沿着码头快步走着。他不知道女人为什么找自己,但百分百确定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个女人,所以他必须得跑掉。走了大概一刻钟,绿树停下来歇息一阵,看看后面,没有人跟来,自己松了一口气。他迎着吹来阵阵腥风的海面,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想着继续往前走,这时一只纤细的玉手已经按在他的肩膀上。

  “我不认识什么叶绿树。”绿树伸手推开灵妖语的手,想着逃走。灵妖语一个飞脚将他踢趴下。她下脚重,绿树疼得直叫。灵妖语把他拉起来,笑道:“你敢耍老娘,看来你活得不耐烦了。”说完把他一路拖到前边的沙滩上。绿树叫苦:“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灵妖语问:“认识绿绮吗?东方大舞厅的舞女绿绮。”绿树赶紧摇头。

  灵妖语面色变得僵硬,重申一次:“不要让我再问你一遍。”

  绿树哭着说:“我真的不认识什么红旗子绿旗子。”灵妖语很不满,伸手抓了一把沙子奋力往绿树嘴巴里塞,绿树惨叫,苦不堪言。

  “姑奶奶,饶命啊!”绿树求饶,心想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狠辣?灵妖语停止喂他沙子,他继续说:“我认识绿绮,你想我怎么样啊?”说完伸手把自己嘴巴里大大小小的沙粒扒出来。灵妖语问:“她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绿树摇摇头,灵妖语又抓起一把沙子塞进他的嘴巴。绿树本想反抗但又被压住,自己一个大男人,力气还没这个女人大,他感到自己真活该。他挣扎了一下,叫道:“我说,全说。”

  “事不过三,你要是再玩我,我把你扔到海里喂鱼。”灵妖语口气冰冷,绿树吓得浑身颤抖,再次将嘴里的沙子掏出来,老老实实地说:“我是叶绿绮的大哥叶绿树。”

  灵妖语发出一声冷笑说:“手足相残,好玩。”

  绿树继续说:“绿绮是不知羞耻的女人,我没有这种妹妹,不杀掉她我对不起我们的爹娘。四年前,她和宾久利两人从家里面私逃出来,四年后,我好不容易打探到他们羁留上海,本想着把她接回家。谁知我完全错了,绿绮已经不再是那个清纯可爱的绿绮,她完全变了,变成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她穿着暴露,整天出现在舞厅里卖笑卖肉,我暗地里跟着她,发现她太不知羞耻了,和多个男人也有染。上海滩真是个大染缸,五颜六色,笑死人了,呵呵,呵呵……”

  “你因此杀了绿绮吗?”灵妖语满不在乎地问。

  “我哪能接受这个妹妹,我相信家里也没人能接受她,她能选的路只有以死报答爹娘,我已经明确告诉她了,不会给她活路。她和我大吵一架,叫我别管她。那天我很气愤,找到宾久利,从他那里拿到‘愚葱’,然后放在绿绮的茶杯里,我还亲手把茶递给她并亲眼看到她死在舞台上。”绿树麻木不仁地说着。

  灵妖语无动于衷,她早料到了,从红莲死前没有说完的话里面就已经猜到凶手会是绿绮最亲近的人,因为红莲对其印象模糊,好像记得又好像记不得,这种人只怕不是一面之缘,而是有点熟悉,红莲与绿绮是闺密,她自然知道绿绮有个哥哥,甚至见过多次。

  灵妖语顺着这条线索找到绿绮的哥哥绿树,知道他藏在码头,便立马过来找他。听完绿树的话,灵妖语脑子充满各种疑问,诸如绿树是如何知道绿绮和宾久利逃到了上海呢?他又是怎么来的上海呢?绿树看到灵妖语沉思着,又说:“我想过自首的,我真的想过,我明天就去,明天就去警察局。”他怀疑灵妖语是警察局的人,但看灵妖语的装扮又不大像。

  “好,明天你要是不去警察局自首,你就等着被我扔海里喂鱼。”灵妖语突然间想起什么,警告绿树一句便消失在茫茫的海岸线上。

  绿树等灵妖语走后立马冲到海边用又咸又腥的海水漱口,吞沙子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他不知道灵妖语这个神秘女人为什么对自己如此。难道她是绿绮的朋友吗?想着想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叶绿树,你做得不错,想活下去,明天下午记得去自首。”绿树浑身一震,害怕极了,头也不敢回,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灵妖语走在马路上,苏画龄从一棵梧桐树后蹿出来,“喂,你该不会真以为叶绿树就是凶手吧?”

  “阴魂不散。”灵妖语骂了一句。

  “你别欺骗自己了,叶绿树不过是只替罪羊。”苏画龄信心十足地说。

  灵妖语怒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认识一位额头上长菩萨瘤的男人吗?”苏画龄轻声问道。

  “菩萨瘤?”灵妖语怔了怔,她倒忘记查看叶绿树的额头了,他留有一头长发,刘海完全遮住额头,他是额头长菩萨瘤的男人吗?想到这,她莫名烦躁,朝着苏画龄吼道:“你别老跟着我,小心我对你不客气,你再跟下去,指不定我会杀了你。”

  “谁说我跟着你?我只是想找凶手罢了。”苏画龄笑道。

  “你觉得我是杀人者吗?”

  “不,因为我知道你跟我一样,都在寻找血菩萨,我想如果我们俩齐心合力,双剑合璧,血菩萨一定插翅难飞。”苏画龄笑眯眯地说。

  “妄想。”

  “虽说不知道你为何要找血菩萨,但我肯定你与血菩萨之间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你见到那额头上长菩萨瘤的男人,记得通知我一声,我好想见见他。”苏画龄叽里咕噜地说,灵妖语反而冷笑一声绕过他大步离去。苏画龄低头苦笑,他总感觉这个女人不一般,好想知道这个女人苦苦追寻真相,追求答案,到底为了什么?

  113总会所,上海滩最大的富豪俱乐部,过半的上海有钱人都喜欢到这里玩,女人、赌博、烟酒、鸦片,爱玩什么玩什么。会所规格极高,只有上海滩一流的富豪们才有资格进入。无论白天晚上,会所总是热闹非凡。给大画家龙尔东接风洗尘一事,谢天赐不能怠慢,因此他选了中午的时间带龙尔东来到这里。开始龙尔东以为谢天赐带他来找女人,一脸地不情愿,谢天赐告诉他会所最新推出一款“土耳其蒸浴”,想和他一起来体验体验。

  谢天赐属于上海滩一流的饭店大亨,家世强大,是113会所的贵宾,手续很快就办好了。他带着龙尔东进入土耳其蒸浴浴室,龙尔东显得有些扭捏,谢天赐不由得笑他:“你都30岁了,害什么羞呢?”说完自己先进入浴缸。龙尔东还是有些不自然,说道:“你们有钱人的玩意,我还真玩不来。”谢天赐笑道:“怎么?小时候咱们俩还不是一个盆里洗澡,都不知道你脑子想什么?”

  “行了,绝对服从你,好了吧?”龙尔东说完也进入浴缸。

  “真舒服。”谢天赐享受着这新款土耳其蒸浴,忍不住感慨一下。龙尔东则浑身不舒服,热腾腾的蒸汽像是猫爪似的抓着他,搞得他扭来扭去,可把谢天赐乐死了。龙尔东把毛巾扔向谢天赐的脸,跟着说:“你整天板着一张脸,难得有机会这么放松吧?”

  “我什么时候板着一张脸?”谢天赐不服气地说。

  龙尔东说:“难道你是聋子吗?很早便有人给你取了个‘锅底脸’的绰号,说你不近人情,冷血无情,还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的你确实可怕,一味地只想搞好饭店,自己累死也要带着一帮人跟着累死,除了工作还是工作,我真心佩服你。现在你还是这样子吗?看你那么会玩,估计没有那么严重了吧?我听说有一次,因为餐厅中的某张桌子沾了一丁点灰尘,你直接把布置桌子的小姑娘骂哭了。”

  谢天赐甩甩手说:“那都是过去了,陈芝麻烂谷子有啥好说的。他们爱说我什么就什么吧!我也没打算做个好人,要是做成了好人,他们早喝西北风去了,饭店行业刚刚兴起,英国佬、法国佬、日本人、美国人都在激烈竞争,我没有点血性,东方大饭店能有今天吗?”他得意扬扬地和龙尔东谈起自己的往事。想起这些事来,他依旧一腔热血,当年上海整个饭店行业全是洋人在做,他老爹谢圭章是当时上海最成功的银行家之一,发现没有中国人做饭店行业,毅然决然退出银行界,几乎花了自己所有积蓄建立东方大饭店,意图打造一个属于本土的饭店王国。当年根本没有人看好谢圭章,都说根本竞争不过洋人,而且洋人也从中作梗,刚开始也是举步维艰。

  谢天赐30岁的时候,谢圭章退位让贤,将酒店一手交给他。当时的他年轻热血,接手饭店后立马和上海滩最好的饭店——英国佬罗伯特的格林饭店大干一“架”,打着“民族牌”利用本土优势成功地击垮对方,一时之间意气风发,成为当年上海滩最红的富豪之一。之后,谢天赐马不停蹄,利用“低消费”理念跟各大饭店打“价格战”,把自己的价格压到最低,这么一来,信誉起来了,门庭若市。想起这些事,他脸上难免会有些得意的气色。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着,此时有人敲了敲门。

  “谁?我说过了,这不需要女人搓澡。”谢天赐骂骂咧咧,站起来去开门。门一开,一个服务生举着一条毛巾捂着脸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口。他看了几眼,没认出,刚要发火,服务生低声说:“是我,艾心。”他吓了一跳,低头看服务生,果真是那个印象中的邋遢女人艾心,她居然扮成男人混进113总会所。谢天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想说些什么,看到艾心指着自己的下半身,他才意识到自己没穿裤子。谢天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艾心会厚颜无耻地进入男浴室,甩手把门关上,恼羞成怒地冲门外嚷道:“你实在是胆大包天,找我做什么?”

  “我只是来告诉你,绿绮的案子,凶手会自首。”艾心在门外轻声说着。

  “什么?你说什么?自首了吗?”他听得不大清楚,然而门外却没有声音了。打开门,艾心已经不知所去。龙尔东不明白,问道:“怎么了?”他呵呵一笑说:“没什么,没什么。”龙尔东说:“看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谢天赐坐下来,脑子里一片混乱,想着艾心那个女扮男装的打扮,又忍不住偷笑,想完了又很气愤,一拳打在墙上,嘴巴里骂道:“已经快十年没有女人看过老子身子了,这个疯婆子……这个疯婆子……唉!算便宜她了。”

  “你说什么?”龙尔东看到谢天赐举止奇怪,不由得担心起来。

  “没事了,自己无聊而已。”谢天赐说完躺回自己的位置。龙尔东看到他眯着眼睛舒服地躺进浴池,看来也没什么问题,没有再多问。

  “是我杀死绿绮的,是我杀了绿绮。”天气越来越炎热,绿树大汗淋漓,在上海警察局门口发疯地喊着。警卫很快将其控制,他口口声声说是自己杀死舞女绿绮,警卫立刻向负责这个案子的钟二筒报告。

  钟二筒出来后盯着绿树看了几眼,绿树慌张地从身上拿出一个信封递过去,说:“我的供词,全招了,你们一定要相信我,真的是我杀死了绿绮。”钟二筒拿过信封撕开,刚看了一行字,自首的绿树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像是鬼上身,吓得扶着他的两个警卫赶紧松手。绿树倒在地上,滚来滚去滚了几回,整个身体立马变得僵硬无比。他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吓得钟二筒等人捂着心脏退出好几步之外。等绿树彻底死了,钟二筒等人才敢靠前。

  “看来凶手就是他,案子可以结了。”钟二筒看完信后把一个警察叫过来说,“去告诉东方大饭店的谢天赐说案子结了,别忘记跟他们要点辛苦费。”警察点点头走了。

  钟二筒又回头看了一眼绿树的尸体,虽然心有疑虑,但上头催得紧,谢天赐又送来好处,眼下先结案要紧。

  谢天赐陪龙尔东泡完蒸浴后回到了大饭店,他一颗心其实还是系在饭店上,若不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肯定不会特意拿出时间去奉陪。办公室里面,屁股还没有坐热,财叔已经敲开了他的门。看到财叔满面春风,他问道:“有喜事儿吗?”

  “结案了,结案了。”财叔激动不已,“刚刚警察局的人来说,杀死绿绮的凶手去自首了,经过钟二筒的确认,凶手确认无误,而且还是绿绮的亲哥哥。”

  “亲哥哥自首?那凶手现在怎么样了?”谢天赐忆起在113总会所遇到的艾心,还有她说的话。

  “听说畏罪自杀了,就在警察局门口。”财叔如实回答。

  “畏罪自杀他还自首什么?绿绮、宾久利,还有绿绮的哥哥,对了,那个舞女红莲有消息吗?”谢天赐一边思考一边问。财叔答道:“红莲好像也死了,被人用箭射杀。”谢天赐一拍大腿叫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财叔诺诺道:“最近你心思都在龙少爷身上。”

  谢天赐摁住怒火,低声说:“这事情真怪,弓箭射杀,你确定吗?”

  财叔说:“是的,我还亲自去了一趟现场,箭直接射穿了红莲的脖子,当场死亡。”

  谢天赐唏嘘不已,事情来得太突然了。财叔又说:“听那个警察说,绿绮是乡下女子,她哥哥不能接受她做舞女,觉得她对不起爹娘,因此痛下杀手。乡下人嘛!思想观念不一样。”

  “绿绮的事情算是结束了,章明慈呢?又是一个令人头疼的事情,那个逆十字杀手一点消息也没有吗?”谢天赐感到很无奈,最近噩耗连连,这到底是怎么了?他隐隐不安,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逆十字杀手神出鬼没,难觅踪迹,他还会行凶吗?

  财叔说:“放心吧!总会有转机的。这次咱们总算是清白了一回,那些报纸记者也不敢再乱说了。”

  “还是找不到周摩西吗?”谢天赐想起这个事马上开口问。自从“死亡舞会”那晚之后,周摩西就再没出现过,也不知道这小子搞什么。音讯全无,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已经好几天了,谢天赐隐隐感到不妙,按理说周摩西这么机智的人,不会玩失踪的。面对谢天赐的问话,财叔显得有些局促,想好了之后才回答:“还是没有找到,我已经发动不少人去找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难道他的失踪和章明慈的死有关吗?他就是凶手吗?”谢天赐更加不安了,周摩西是逆十字杀手吗?或者周摩西已经被逆十字杀手杀死了?

  “这个我不清楚了,周摩西会是这类人吗?他没有这种胆子吧!”财叔提出自己的看法。周摩西出身贫贱,得到谢天赐提拔做舞厅经理,已经是三生有幸,一心只想把舞厅经营好的他会杀人吗?

  “好了,财叔,你先去忙,我自己静一静,再想想。”谢天赐打发财叔出去。总感觉事情很奇怪,自己又说不出来。这时,一个人影正在慢慢靠近办公室。到了门口,人影探了一下脑袋,看到谢天赐趴在桌子上思考什么,她嘻嘻一笑钻了进来。

  “又是你?”谢天赐抬头看到艾心傻乎乎地对着自己笑,惊诧地叫道。这个女人怎么像只苍蝇一样到处自由飞?自己的警卫怎么如此疏忽?还是这个女人有什么神奇之处?她会穿墙走壁?他看着艾心,艾心也看着他,他觉得很讨厌,便说:“你又想说什么?”

  “在113会所的时候我已经想跟你说了。”

  提到113会所,谢天赐更加羞愤,厉声说:“有话快说,说完马上出去。”

  “绿绮的哥哥虽然是凶手,但他不过是只替死鬼,真正的凶手还没有浮出水面,我觉得你的处境很危险。”艾心一字一字小心翼翼地说着。

  谢天赐瞪她:“你这是诅咒我吗?我想起来了,自从你出现之后,我就没有好日子,你整天奇奇怪怪神神秘秘的,还能自由出入我的饭店,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说的都是事实,后来仔细想了想,觉得案件都是针对你。我去113会所就是想提醒你小心一点,谁知道你没有穿裤子,所以我什么也没有说……”艾心说到不穿裤子时,谢天赐忍不住了,怒道:“出去,你给我出去,不要再来烦我了。”

  “我……”艾心还想说什么。

  “我什么我?我没有什么和你说的了,你出去吧!别逼我动粗。”谢天赐说着已经离开椅子走出来一把抓住艾心的胳膊往外拖。

  艾心叫道:“你抓得我很疼,快放手!”

  谢天赐说:“以后不要再让我见到你这个疯婆子。”艾心已经疼得眼泪汪汪,看到她流泪,谢天赐松开手,心想,这个女人怎么老爱哭,真心烦死人,不免尴尬地看着她。艾心低头抹泪,嘴里嗫嚅着:“我自己有脚,自己会走。”说完可怜巴巴地往外走去。

  “神经病。”谢天赐看着艾心愈来愈远的背影,骂了一句。

  “她说得不错。”苏画龄晃晃悠悠地从外面走进来。

  谢天赐斥道:“苏画龄,你小子总算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死掉了。”

  苏画龄坐在一张椅子上,低头抠着自己左手中指的手指甲说:“叶绿树杀死绿绮还有一个原因,有人给了他钱。叶绿树的父母病得很严重,需要很多钱治病,他找到绿绮,但她却不闻不问,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这让叶绿树很生气,有人利用了这点,所以拿到钱后,叶绿树从宾久利处拿到‘愚葱’毒死绿绮。”

  “‘愚葱’是什么玩意儿?”

  “边陲产物,类似乌头草,毒性很强,中毒者会产生幻觉,脑袋昏沉,猝然而死,毫无知觉。”

  “你说的我都知道了。”

  “但是有一件事你还不知道,我刚刚所说这些其实是凶手布下的一个局,叶绿树根本不是真凶,只是一个替罪羊。凤凰泣血,菩萨断喉,凶手可没有那么简单哪!血菩萨呀血菩萨,你到底是何方神圣?”苏画龄凝眉低声说道。

  “这个血菩萨到底是什么东西?”谢天赐问。

  “疑点是红莲的死,可见真正的凶手很不简单,谢老板,我想你日后得多加小心多加提防了。”苏画龄抬头看了一眼谢天赐说。

  “你能帮我找到他吗?”

  “毫无问题,我需要点时间。”苏画龄站起来,自信满满地说,“谢老板,你还得做好心理准备,或许这个人一直潜伏在你周围。”

  “你查到什么了?”

  “暂时还不确定,等我确定了再来找你。”苏画龄说完往外走去,作为谢天赐的好朋友,他自然不会让谢天赐一直担惊受怕下去。